文藝了一把後，工藤又恢覆了沒心沒肺的樣子。因為這次不成功的表白，時間已經是傍晚了。其他事情是幹不成了，兩人之間的氣氛多少有些尷尬，於是為了緩和，工藤主動提出幫灰原出去買菜。

他剛打開門就嚇了一跳：“啊！你怎麽在這兒？！”灰原聞聲出來一看，只見前天才認識的鄰居的鄰居——山口覆，正笑瞇瞇地站在門外。

……

今天這是怎麽了？三個兩個的往這裏跑？灰原扶額。

工藤對他本來就不友好，尤其他出現的時機也太巧合了些，他早就決定對他觀察一段時間。現在見他站在門口，又不知他是什麽時候來的，剛才和灰原的對話不知被聽到沒有，工藤更加心煩意亂。只是也不好對人家發脾氣，只好硬邦邦的問道：“是山口先生啊，不知您在我家門前有什麽事嗎？”

他特意把“我家門前”幾個字咬得很重，山口覆卻不以為意，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：“是這樣的，我搬來也有些日子了，對鄰居們還不太熟悉，所以今天特意帶了些東西上門拜訪。”說著把身後的禮盒拿出來示意。“沒想到剛一過來您就出來了。工藤先生這是……要出門？”

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，人家都這麽說了，工藤也不好意思擋著不讓人進，況且他就算懷疑也沒有證據，倒不如趁此機會觀察一下他。

腦筋裏迅速地轉過這些念頭，他換上了笑臉：“原來是這樣！快請進吧！我也沒什麽要緊事，倒不如陪山口先生坐一會兒。”他側身請他進來，灰原也笑迎上來：“山口先生真是太客氣了，還帶著東西來。”

工藤見灰原對這個山口這麽熱情，心裏有些不爽，緊接著又覺得她這樣熱情招呼客人的樣子倒像這個家的女主人似的，又歡喜了些。只是山口覆的下一句話又叫他黑了臉：“不是說過讓你叫我哥哥的嗎？你又忘了？”

灰原也有些不自在，只得指一事趕緊走：“我去泡茶來，你們慢慢聊。”遁去廚房了。工藤像是故意秀恩愛一般對灰原喊道：“上次你買的紅茶很不錯哦！就泡那個吧！”

然後又扭過頭來對山口說：“她知道我喜歡喝紅茶，特意買的，很好喝呢！”笑出了一口白牙。“山口先生快請坐吧！”

山口覆微微一笑，倒讓他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。他面上訕訕的，心裏卻警鈴大作：這人不會是知道些什麽吧？當下說話做事更為謹慎。只是這個男人倒沒說什麽別的，就說了些大家有緣做鄰居，希望以後可以和睦相處啊，多多來往啊之類的。

他拿來的禮物也打開了，是一瓶82年的拉菲，價值不菲。工藤連連推辭，最後還是收下了。見工藤收下了禮物，山口覆倒沒再廢話，很快告辭走了。工藤將他送出門外，回來看著那瓶酒不知在想什麽。

山口覆快步走過阿笠宅，進了相鄰的一座房子，拿出一副耳機戴上：

“灰原，我還去買菜嗎？”

“廢話，當然要去！”

“哦～那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哦！”

“能出什麽事？好啦，快去吧，時間也不早了，你還想不想吃晚飯了！”

……

“我走了！”

他露出一個微笑。

第二天，他們就出發去那個藤原靜家了。雖然前夫很有錢，但這個女人卻不是很排場。她一人住在一間半大的公寓內。工藤和灰原進去後就見地方不算很大——至少沒有死去的上野川家大，但是卻打理得很幹凈整潔。

工藤掏出警官證，對藤原說道：“感謝您的配合，接下來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。”藤原靜點點頭。

“您看上去很憔悴，是因為聽到上野先生的死訊而難過嗎？”工藤察言觀色，首先問了這個問題。

“說實話，昨晚您打來電話後我真的很難過，畢竟也是共同生活了很長時間的，所以就算離婚了，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會……”說著她的眼圈又泛紅了。

工藤連忙轉換話題：“不好意思。那請問您以前和他感情如何？又是因為什麽離婚的呢？”

說起這些來她的臉色有些苦澀，“我和阿川感情本來是很好的。但是就在去年□□月份的時候，我發現他每天鬼鬼祟祟的不知幹些什麽，老是背著我出去，大半夜都不回來。我問過他為什麽他卻不說，然後我們就經常因為這個吵架。他後來大概是嫌我煩了，大罵我說我什麽都不懂還要瞎摻和，就和我離婚了。”

工藤發現了重點：“鬼鬼祟祟？半夜裏出去？”他來了興趣，“對了，我記得昨天我告訴您上野先生的死訊後，你曾經說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？為什麽這麽說呢？”他盯著藤原變得有些僵硬的臉，“我是不是可以認為，其實您對他那陣子幹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呢？”

藤原的面容愈發蒼白了起來：“我，我不知道！我不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麽！”她說話聲音有些顫抖。

“其實您就算不說，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。”工藤嘆了一聲，“我知道他肯定幹的不是好事，只是現在人已經死了，名聲什麽的也都不重要了。希望您可以開誠布公的和我們談一談，不要顧忌太多。”

“你，你是什麽人？”她抖著手指向工藤。

“工藤新一，是個偵探。”灰原在一旁替他回答了。

他偏頭對她笑笑，又繼續和藤原說：“本來這案子和我沒多大關系，只是現場有信函留給我，所以我不得不查明白了。還請您配合。”

她沈默了許久，終於開口：“其實我是發現他好像和黑幫有往來。那陣子他行蹤神秘，我不放心，就偷偷跟蹤過他，發現他總是夜裏和一幫人會面，交換一些貨物。估計是毒品槍支一類的。”

“我曾經為此和他爭吵過，勸他別做這些違法的事，可他就是不聽！他以為那些人是好說話的嗎！現在果然出事了吧！”她雖然說的對丈夫很不滿，但紅紅的眼眶早已暴露了她的內心。她還是愛著她丈夫的吧？灰原默默地嘆口氣，拍了拍藤原的肩膀，以示安撫。

“你知道和他交易的那些人的特征嗎？”工藤繼續問。

她想了想，有些猶疑地說：“我怕被發現離得有些遠，加上又是晚上，所以具體容貌沒有看清。”

“那衣著打扮上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呢？”工藤不死心，“比如說，都穿一身黑衣？”

灰原看向他，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。

藤原仔細回想了一下：“好像的確是誒！他們還都兇神惡煞的，好像還拿著槍！”她驚叫了一聲。

果然如此。他心裏一沈，“那藤原太太你沒被發現滅口真是太幸運了。”他低沈地說道。“什麽意思？”藤原一下子驚慌起來，“他們會滅口？”

“你到現在都沒事說明他們沒有發現你，不用害怕。”工藤安撫著她，卻又嚴肅地囑咐：“今天和我們說的話，絕對不要再和任何人說，否則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！”藤原捂著嘴，連連點頭。

從藤原家出來，兩人心情都有些沈重。

“會是組織的餘黨嗎？”灰原問他，“你早就有猜想了？”

“我當時也就是隨便一想，”他苦笑著攤開手，“誰知……唉，不過你也別太悲觀，現在不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嘛。再說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
“誰說我悲觀了？”灰原白他一眼，“那麽慘烈的決戰都經歷過了，還怕這些？”她嗤笑了聲：“剩下的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。”

被她所感染，工藤也不再愁眉苦臉的了。他又恢覆了往常的笑臉：“你說得對！他再厲害還能比得上Ｇｉｎ？根本不足為懼！”他拉著灰原往前走，沒有註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傷痛。

回到家後，工藤顯得很高興：“至少有了調查的方向，也算是一大突破了。不如今天中午我們就把那瓶紅酒開了吧？”他向灰原建議。

“我沒意見。好久沒喝紅酒了，就沾山口先生的光飽飽口福吧。”灰原去準備飯菜了。

工藤見她進了廚房才收起臉上的笑，表情沈重起來。“既然和組織有關，又指名讓我接受挑戰，恐怕最終的目的就是灰原了。”他托著下巴，“真是煩人！就不能讓人過幾天安穩日子嗎？！”

他一想到組織的人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老在身邊打轉就憤憤不已，忘了自己前幾天還抱怨日子太無聊了。

“看來我還得往上野宅走一趟，看看有沒有什麽電話薄，通話記錄之類的。但是可不能再讓她跟著我跑了。”他打定了主意。

午飯時兩人喝了幾杯。酒足飯飽後工藤抱著灰原歇了個晌。當然灰原本來是堅決不同意的，只是身高與力氣懸殊過大，加上他又可憐巴巴地哀求“不是你說會給我機會的嘛？現在連這點小小要求都滿足不了，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”，於是無奈之下只好催眠自己“我是個孩子我是個孩子”將就著和他睡在一起了。

剩下的半瓶紅酒靜靜地放在櫥櫃上。

下午起來後，工藤說他準備出門去警局一趟，卻不讓灰原跟著。“沒什麽要緊的，你就不用去了。”他這樣說著，想了想又囑咐道：“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，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，別再像上次那樣，碰見個人就跟著走。”

灰原心想在家裏還怕什麽，再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，嘴上卻連連答應著，把他往外推：“知道了，你別羅嗦了。要是擔心的話你早點回來不就行了？你在家我就沒有危險了啊！”

這句話成功地取悅了工藤，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揚：“看你這麽信任我，我要是不早去早回的話豈不是對不住你了？”走前還不忘揉亂她的頭發。

灰原一人在家，閑來無事便寫起漢字來，不在話下。

工藤驅車疾行，卻不是往警局而去，而是徑直去了上野宅，他仔細詢問了經常打掃這間屋子的人，有沒有死者生前經常使用的電話薄之類的，那人表示不清楚，他又只好自己在宅子裏找了一遍，一無所獲。

或許被警方拿走了，他這樣想著。只能再去警局了。

他找到目暮警官：“警官，你們在現場又沒有發現電話薄之類的東西？或者他手機裏的通話記錄之類的？”

“嗯？”目暮警官想了想，“倒是找到了他的手機，但是我們也查過了，通話記錄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？”他把手機交給工藤，工藤仔細翻閱了一遍：“不應該啊……”

“怎麽？工藤老弟，你有什麽發現嗎？”目暮警官見他眉頭深鎖，不禁問道。“我去問過死者的前妻了，她說這個上野川好像與黑道有關聯。所以我估計可能是那些人下的手。”他放下手機，“我本來想查一查有沒有他和那些人聯系的記錄，結果……”他攤攤手。

目暮警官點頭表示理解，就聽見工藤又說：“就犯人留下的信來說，他們很有可能還會對其他人下手，只是不知道會是誰。”他一聽急忙問道：“真的嗎？”

工藤點點頭：“可能性很大，所以最近還是加強巡視，多加防範的好。”他神色有些沈重：“只是到現在我們對犯人是誰還沒有頭緒，也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是誰，真是讓人火大！”

正說著，辦公室裏的電話響了。目暮警官過去接聽：“餵餵，我是目暮。什麽？！你說詳細一點！”

放下電話，他轉過身來，陰著臉對工藤說：“剛剛接到電話，又有一個人被殺了。”

“可惡！”他一拳砸在桌子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 過幾天作者就要開新文了！穿越紅樓的，大家多多捧場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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